投身公益事业的“菲律宾糖王”:蔡文华

菲律宾的制糖业在国家经济生活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,甘蔗是菲律宾的唯一制糖原料,所以菲糖也称蔗糖。菲律宾的蔗糖素以甜度高、质量好闻名世界。根据历史记载,菲律宾种植甘蔗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0到公元前4000年。早期,菲律宾的甘蔗种植和制糖停留在简单的个体手工阶段。随着西班牙殖民者的到来,制糖成了一项重要的产业,也出现了一些大的甘蔗种植园和蔗糖加工厂。菲律宾制糖业的黄金发展时期,是在1896年美国占领菲律宾后至美在菲驻军结束这段时期。在这一时期,菲律宾的“糖王”是一位名叫蔡文华的福建晋江人。

蔡文华1913年出生,10岁时,由二伯父蔡本油携往菲律宾,入马尼拉中西学校就读。文华勤奋苦读,获菲律宾黎刹学院商学士学位,通晓菲、英及西班牙几种语言。20岁时,协助二伯父经营锦记糖行,因经营有方,尽心竭力,数年间生意蒸蒸日上。

1941年底,菲律宾沦于日本之手。华侨生命财产损失惨重,百业停顿,到1945年日本投降时,马尼拉满目疮痍。此时蔡本油年事已高,于是将万余元菲币积蓄交给蔡文华,嘱其重整旧业。文华遂立志图强,锐意经营,经常亲自驾车到山顶各埠销售,与菲律宾劳工一起装卸,同心协力,事业迅猛发展。几年之后,蔡文华成为菲律宾糖业界首领,被誉为“菲律宾糖王”。

不久后,蔡文华又创办锦记米行,并在描戈律、宿务等地设立分行。数年后,再组织亚驾糖业公司和太平洋银行两大企业。于是经营规模日益扩展,资本积累渐臻雄厚,一跃成为菲律宾商界翘楚和金融巨子。

随后几年,文华再接再厉,继续创办太平洋面粉制造厂、太平洋搪瓷玻璃厂、太平洋三夹板厂、太平洋地产公司、台北希尔顿大饭店和台北世华联合商业银行等11家大型企业。

“糖王”之号,在本书中并不罕见,前有资格更老的印尼“糖王”黄仲涵,旁有几乎同时的马来西亚“糖王”郭鹤年,盖因东南亚地处热带,天然适合糖业发展。不过蔡文华自有其过人之处,他对社会事务和慈善事业的热情投入,他为菲律宾华人的应得权利和地位呼号奔走,被时人评为颇有孟尝之风。

1948年,蔡文华出任锦东同乡会理事长,1950年,又出掌菲律宾济阳柯蔡宗亲会,并奔走于各埠以广泛联络各地柯蔡宗亲。在他敦促下,宿务、怡朗和描戈律三埠柯蔡宗亲分会次第成立。随后,蔡文华又慨然捐资十分之一建筑费用,首倡兴建马尼拉济阳大厦,以为柯蔡宗亲会会所,并荣膺柯蔡宗亲会“模范族员”、“总会永远名誉理事长”等称号。

1949年间,滞留菲律宾的中国逾期游客达2000名,菲律宾政府准备遣送出境。蔡文华以侨领身份同菲律宾有关当局反复交涉,使这批滞留人员陆续取得永久居留权。

蔡文华任菲律宾糖业公会理事长和米业公会理事长期间,鉴于谋生异国,亟应有个统一组织,以便团结诸华商,于是积极发起组建“菲律宾华商联合总会”(以下简称“商总”)。1954年商总成立,蔡文华当选首届理事兼外交主任;第二至第五届,继任理事兼决策委员会委员、商总大厦建筑委员会召集人和咨询委员;从1964-1972年,任商总第六至十届执行副理事长、名誉理事长和理事长等领导职务。

蔡文华任职商总长达24年之久,贡献殊多,至今无出其右者。1966年8月,商总召开第六次全菲代表大会,文华首倡兴建商总大厦,又捐出了全部建筑费的百分之十。随后又将巴石河畔近华人区一片1375平方米的土地廉价转让给商总。

此外,蔡文华还邀请菲政府有关部门首长,同商总组成联络小组,定期举行会议,交换意见,联络感情,加强联系,以增进了解。每当菲律宾国会有不利于华侨之议案,他即率领商总同仁据理力争,保护广大华侨正当权益。如菲律宾对归化问题采用“血缘法”,即规定外侨出生于菲律宾者不能入籍为公民,蔡文华为此倾注心力,既在报纸杂志发表文章,又向修宪大会陈情力争。奔走经年,虽未能完全如愿以偿,但宪法中之入籍条例,却得以修正放宽。1975年菲律宾政府颁布简易入籍法时,数以千计的华侨得以简便“归化”入籍为公民。

蔡文华精通多种语言,并且善于外交,故能为同侨及侨居国排忧解难,其著者如争取外侨零售商清单五年不必重新登记和两度税务特赦等,同侨有口皆碑。而1970年菲律宾连遭天灾,粮食歉收,他受马科斯总统之托,前往台湾借粮,赈救菲律宾灾民。1971年文华又代表菲律宾糖业界前往美国纽约,向美国糖业同行发表演说,力促美国保留菲律宾食糖的输入额。

文华一生奉行“取之于社会、用之于社会”的原则,并以之自勉励人。其襄助社会公益慈善事业不胜枚举,全菲一百余所侨校均接受过他的捐款。1970年9月连续三次台风袭击菲岛,数千灾民流离失所,文华发动在甲美地省的贾文那村捐建中菲友谊村民房500座以安置灾民,并任该村管委会主任委员,认捐50座。1972年吕宋岛发生特大洪水,文华在商总理事会中发动侨界救灾,并率领商总人员及侨界志愿人员分批至灾区赈济,为菲律宾政府分忧。

文华急公尚义,乐善好施,举凡公益慈善事业,均慷慨捐赠,故深受菲律宾华人社会爱戴,并获得多项荣誉。然义举善行,岂是名利二字可以涵盖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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