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西票号(汇兑庄或票庄)的发展

山西票号的发展

日升昌作为山西票号的第一家,自从山西票号产生后,发展十分迅速,至清末大致分为下列几个阶段:

第一阶段是票号最初发展的30年,即道光初年至咸丰二年,初步形成了票号的平遥、祁县、太谷三帮发展的格局,分号涉及全国近30个工商业重镇,把银行推向全国,大大改变了账局只在北方少数城镇设庄的不平衡现象,基本形成全国范围融通资本的局面,山西帮商人声誉空前。

日升昌开业不久,经理与副经理权力之争发生矛盾,第一副经理毛鸿翙出走,却带动了几家票号的兴起,出现了“蔚字五联号”,平遥县票号发展为6家。至咸丰年间日升昌一支平遥帮有票号11~14家,后来的发展更是速度惊人。

在这个阶段,每个分号一年收交汇兑款项,在30万两至130万两之间,全体票号估计汇兑银两总数在1.2亿两左右。如此大额的银两汇兑,如果是运现的话,每鞘装银千两,要装12万鞘,一马驮两鞘,需马6万匹,耗费的畜力、人力和财力是惊人的。而票号承担了汇兑,无疑是社会劳动的极大节约。据4个分号账册统计,共有存款170752两,放款206703两。由此说明,票号经过30年的发展,在各地市场上已经成为工商业的贷者和借者的中介,在工商业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。

票号继承工商会票的经验,开始经营票汇,接着就经营信汇,而且信汇往往又与存放款相结合,既搞顺汇,又搞逆汇。对于远期票汇,还搞“认利预兑”的贴现业务。这一切表明,票号对汇兑方式和贴现业务都做出了贡献,为工商业发展提供了便利。

第二阶段是票号发展受挫折的10年,即自咸丰三年至十一年(1861),由于太平军起义和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影响,票号两次收撤分号,紧缩业务,裁减职工。

太平军在广西金田起义,是农民群众反对清王朝统治的又一次革命运动。由广西而湖南,待至湖北武昌和汉口,已经是咸丰三年了。从此年开始,由汉口向东,遍及长江中下游各重镇,并分派一支部队由皖、豫、晋、直向北挺进,在斯年春建都南京。咸丰十年,太平军击破清江南大营后开始东征,占领苏州、杭州。中间,太平天国领导集团分裂,石达开率精锐部队十余万人,先在江西、浙江、福建等省活动,从咸丰九年又转入湖南、广西、湖北、四川等省,至同治二年在四川大渡河被清军包围而失败,前后达十余年。

在太平军活动期间,英国和法国侵略者在沙俄和美国支持下,利用中国内战的机会,又发动了第二次鸦片战争。咸丰六年,英国军舰进犯珠江内河,次年末占领广州,咸丰八年三月军舰北上,炮轰大沽炮台,四月进犯天津,迫使清政府求和,接着签订《天津条约》。咸丰九年借“换约”之名,再次占领天津,咸丰十年九月攻入北京,烧毁圆明园。

在太平军起义和第二次鸦片战争中,凡涉及交战和惊慌的城镇,票号前后有两次大的撤庄,收庄裁员,业务不景气。

第三阶段是票号大发展的30年,即同治元年至光绪十九年。这个时期的特点有三:一是经营活动的城镇比以前增加了。上海的票号多达24家,设庄城市发展到60多个,每家票号分号增至14~24个。二是山西帮之外,南帮票号兴起。胡光墉的阜康票号、云南王炽的天顺祥票号为南帮之发端,最著名的是严信厚的源丰润票号和李经楚的义善源票号。同时,清政府的军政官员也开始设立票号。三是票号开始汇兑部分省份上交户部和内务府的京饷及派拨陕甘、云南、新疆和海军衙门等等的协饷。随着我国电报事业的发展,票号开始经营电报汇兑。至此,我国票汇、信汇、电汇三种汇兑方式,在票号经营过程中已发展完善。

在这个阶段,票号资本和存款都有很大增加,使它融通资本的能力扩大,除工商业放款外,各地钱庄成了它扶助的重要对象,钱庄之盛,盛于票号放款。外商在沪银行,给钱庄的放款,每岁不止数百万。于是国内的商贾也开始通过商号放款。

19世纪60年代,中国开始有了机器工业。先是洋务派创办的军工和民用工业,到90年代共有42个,花费经费和资本6200万两,雇用工人3万多人。70年代开始有了民族资本工业,至90年代初,大小企业有136个,资本约500万两,工人3万左右。机器工业的出现,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向成熟阶段发展的开始。工场手工业、机器工业离不开银行帮助,而票号居于全国银行的首位,资本雄厚,活动地域广,所以票号或多或少都同机器工业的产生有着联系。

凡此种种说明,票号在国家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愈来愈大,工商业、银行业和国家财政都有赖于票号融通和流转。

第四阶段是票号发展的极盛与危机并存的时期,即光绪二十年至宣统三年(1894~1911)。这个时期,帝国主义掀起侵华浪潮,输入商品和资本侵略的同时,发生了甲午中日战争、庚子八国联军战争和发生在东北的日俄战争,割地赔款,建立它们的势力范围。另一方面,在国内经济危机的袭击下,从中央到地方纷纷成立银行、官银钱号,银行业竞争日益激烈,出现了大清银行(初为户部银行)、交通银行等官办大小银行排挤票号的局面,加之倒账增多,票号生存危险。

票号的极盛,表现为汇兑业务和存放款业务的大增,盈利空前绝后。

汇兑业务增加是国内国际贸易发展和列强勒索赔款的结果。中国对外贸易额,1894年为2.9亿两,1901年为4.38亿两,1905年为6.74亿两,1910年为8.43亿两,15年增加了1.9倍。甲午赔款及还辽费用23亿两(清政府无力支付,转向俄、法、英、德4国借款),庚子赔款4.5亿两。庚子赔款和各项外债(通常谓八项借款),每年各省摊还款数,1895年为1056.1万两,1902年增为4772.4万两。在国内国际贸易发展和偿付赔款外债下,票号汇兑业务也就必然增加。

汇兑和存放款业务的增加,是与票号向更多偏远城镇扩展分不开的。如汕头、赊镇、洛阳、打箭炉、自流井、雅州、泸州、巴塘、拉萨、宁夏、黑龙江、吉林、长春、锦州、赤峰、热河、多伦、获鹿、镇扛、周村、安东、济宁、亳州、徐州等等地方都是外商很少去的。因而至清末,票号在全国重点城镇有50个,一般城镇有43个,共计93个城镇,都设有自己的分号。同时,合盛元票号于1906年秋去日本神户设立了分号,接着又在横滨、大阪和朝鲜仁川设立了账所,搞起国际金融业务,开创了中国银行业海外设行的新纪元。

分支机构的扩展,业务的增加,带来盈利和分红大幅度的增长。上海各项商业的最多获利者,首推各大钱庄。江西省各项生意获利者,除大盐商外,则推票号、大钱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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